依据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对职务犯罪案件质量评查的要求以及刑事审判关于证据的要求和标准，结合审查调查、审理工作实践，我们对职务犯罪案件审查调查中常见问题进行了梳理分析，提出有关意见建议，供参考。
一、关于证据收集和运用
（一）被调查人供述和辩解
实践中，被调查人供述和辩解存在问题主要集中表现为，首次讯问笔录制作不规范、内容不全面等。
1.首次讯问笔录制作不规范。（1）首次讯问笔录制作时间。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公安机关采取拘留强制措施，应在24小时内讯问，《监察法》虽然没有明确规定采取留置措施后必须在24小时以内进行讯问，但是不宜出现对被调查人留置一个多月甚至更长时间没有制作首次讯问笔录的问题。建议：向被调查人宣布立案、留置决定时，制作首次讯问笔录。（2）首次讯问笔录应包括的内容：①告知被讯问人享有的诉讼权利和义务；②告知其如实供述自己罪行可以从宽处理以及告知其认罪认罚从宽处罚的法律规定；③应讯问被讯问人是否有犯罪行为，让其陈述有罪的情节或者无罪的辩解，然后向其提出问题；④应了解被讯问人到案经过的相关内容，在定案时用以认定被讯问人是否构成自首等情节。
2.讯问笔录制作时长不合理。建议：根据讯问的具体内容，包括校对、打印和签字时间，形成合理的讯问时长笔录。
3.在长时间讯问的情况下，没有保障被调查人相关权利。建议：长时间讯问，应客观在笔录中记录保障被调查人饮食休息等相关权利的内容。
4.讯问笔录讯问人不及时签名。建议：审查调查人员养成做完讯问、询问笔录后，及时签名的习惯。
5.讯问笔录没有反映被调查人态度变化以及主动交代问题的过程。建议：审查调查室可以在外围取证基本到位之前，适时制作讯问笔录。
6.讯问、询问笔录内容过于概括笼统，不利于准确认定行为性质。建议：结合犯罪构成细化关键情节。（1）对谋利情节的讯问、询问应当具体化，通过什么方式为他人谋利，注重围绕请托事项核实被调查人利用职务便利或者职权、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的具体过程。（2）对拟按斡旋受贿或者利用影响力受贿认定的，应当核实是否谋取了不正当利益。（3）注重核实赃款来源和去向。（4）被调查人与特定关系人共同受贿。如拟认定的共同受贿人不是被调查人近亲属、情妇（夫），建议调取证实二人具有其他共同利益关系的相关证据。
7.自书材料制作过程以及提取手续不规范。建议：（1）自书材料制作过程。自书材料上应当逐页签名、捺指印，并在末页写明日期。修改之处，应当捺指印。（2）自书材料提取手续。应当由不少于2名调查人员在首页记明接收的日期并签名。（3）要实事求是记录调查人员接收自书材料的时间，接收人要及时签名，如果在装卷前集中安排2名调查人员集中补签，易产生差错。
（二）证人证言
实践中，证人证言存在的问题与被调查人供述和辩解存在的问题比较类似，但有4个问题需要注意。
1.个别案件存在大量证人没有依法询问，而是由证人提供“情况说明”。证人出具“情况说明”不能等同于询问笔录。理由：一是无法核实是否是证人的真实意思表示；二是无法告知其权利义务；三是不能反映证据收集过程的合法性。
2.监委调查职务犯罪案件对证人的问话，无论是涉
及违纪违法还是涉嫌职务犯罪，应统一使用监委询问笔录。
3.对关键证人的询问笔录。建议：对关键证人制作多份询问笔录，且每份笔录侧重点不一样，不能黏贴复制。对关键证人制作同步录音录像，建议在笔录中记录告知证人对其进行同步录音录像的情况。
4.特殊地点询问应在笔录中记明。询问证人时，应当告知其询问地点并将相应情况在笔录中具体记明。根据有关规定，询问证人可以在被询问人工作地点、住所或者被询问人提出地点进行，也可以通知被询问人到指定地点进行。这个规定与刑事诉讼法略有不同。刑事诉讼法第124条没有规定可以通知被询问人到调查人员指定地点进行。因此，到被询问人提出地点或者调查人员指定地点进行询问的，应当在笔录中记明：场所的性质；是调查人员指定到该场所进行询问，证人是否同意；还是应证人要求到该场所接受询问等情况。
（三）鉴定意见
实践中，鉴定意见存在问题主要集中表现为，鉴定手续不全、鉴定基准日不准、鉴定对象含糊以及鉴定告知不规范。
1.鉴定手续。在案卷中要附委托鉴定的手续材料，并提供鉴定机构和鉴定人的资质证明。实践中，《审计报告》《司法会计鉴定意见》《质量检测报告》需要提供鉴定机构和鉴定人的资质证明；有关价格认定机构出具的涉案财产《价格认定结论书》，自2016年7月1日起，不再由价格认定人员签名，也不再附机构资质和人员资格证书。
2.鉴定基准日。涉案物品或不动产购买时间与收受时间不同，且财物价格、价值变化较大的，应当以犯罪行为时作为鉴定基准日。
3.鉴定对象。实物存在，但真伪存疑、价值存疑，需要进行鉴定，需先对涉案财物作出质量检测、真伪、材质鉴定，然后再进行价格认定。实物不存在，一般不需要鉴定，建议按照主动上交处理。
